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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美人(废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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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第 2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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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熏馆外昏沉的天幕中刚翻出一线明光, 床上的帝王就睁开了双眸。

他如以往的每一日那样,披衣起身,看了眼头倚玉枕仍旧阖眸浅息的女子, 没有惊动她, 悄声下了床。

他绕到画屏之外, 轻声唤来宫人为他穿戴朝服冠冕,宫人手捧玄黑庄重的大袖朝服, 悉心为他穿起, 只是在整理领口胸襟, 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过他下颌时,神色有些怪异。

帝王注意到了,挥退宫人,径直到镜台前,双手撑着台案, 往镜中窥去。

只见左颊耳根下几道细长的红痕一直延展到脖颈,他这才忆起昨夜欢/好兴浓之时, 虞扶苏伸手在他面上抓了一下。

此刻面上已没了什么感觉, 故而他一时淡忘了。

帝王幽眸凝视着镜中花脸的自己, 在镜前伫立良久, 忽而撤下冠冕,褪去朝服, 大步往屏风内折返回去。

床上的人睡意沉酣, 吐息清浅。

覆在锦被之下,微露的香肩和纤美的脖颈,比初冬落下的第一片新雪还要白腻。

帝王眸中一暗,带着股不知名的火气,提腿上榻, 手垫在虞扶苏颈下,将她半捞起,唤道:

“醒醒!”

虞扶苏双睫微动,眨开眼眸,一双秋水目半是盈动,半是迷蒙,不明所以觑着帝王。

帝王微微口干,喉头轻耸,将虞扶苏捞近,贴身凑近她颈间,朱唇覆上一小片柔腻,用力吮嘬了一下。

虞扶苏一痛之下去推帝王,他已撤唇远离,眼见自己在她左颈侧相同位置也留下一团粉红印记,如红梅欺雪,晃眼极了。

他目中隐隐得意,面上又没好气似的,将她一搂,又压在软滑丝褥间,道了声“睡觉”,旋即闭上了双眸。

虞扶苏顺口一问,“陛下不去早朝?”

她也觉得奇怪,入宫这么多年,她心知陛下绝对是个极勤政的君主,除了这次亲身奔赴柳州,过往那些时岁,不论风霜雨雪,陛下对朝政之事一日未曾耽搁过。

帝王听闻,睁眸瞪视她一眼,面上浮起薄怒,又隐忍着欲言又止。

一开始,虞扶苏脑中有些迷茫雾水,待他一偏头,在渐起的晨曦中,借着一线光亮,猛瞥见他玉颊上的道道痕迹,她刹那便懂了。

看着他此时窘迫愤怒的样子,连早朝都不去上了,她心底忽感一丝丝快意。

转身躺好不再理会他,直至天色全亮才披衣起身。

盥洗之后,宫人早备好了早膳。

和帝王一道坐在食案前,各自低头夹菜,空气里有些闷闷的。

膳毕,有细心的宫人找了刮伤的药膏来,沾了一些在白绢上,上前预备涂在帝王伤处。

帝王撇脸避开,要过宫人手中瓷瓶,一把拉起虞扶苏,曳着往内殿走。

到了内殿,他把半瓶药膏丢在虞扶苏身上,眼神示意,让虞扶苏替他擦药。

虞扶苏指腹刮了一点浅碧膏体,细看了帝王面颊一眼,往他伤处涂抹去。

刚开始,他故作矜持端着一张脸,后来不知在胡思些什么,偶尔盯她一眼,手指下的玉面上隐约浮现一道薄红。

他真是小性执拗又睚眦必报,虞扶苏给帝王擦药,忽忆起清早他在她颈中相同位置吮出的那小团粉印,如他面上痕迹一般,怕是两三日难消了。

他偏生如此和她纠缠,可怎么办才好?

为今之计,也只有暂时和他耗着,走一步是一步了。

虞扶苏观帝王面色,此时还算较为平和,忍不住趁此问问心中牵念之人。

“陛下,我姑母她……?”

帝王闻言,面上薄红褪散,俊面蒙霜,抬眼无甚好气道:“死了。”

虞扶苏心中一坠,她就知道姑母定然是凶多吉少。

忍痛又问:“那小公主呢?求陛下允我去见见小公主!”

他眸中似平静异常,淡声回应道:“花朝很好,有贵妃和乳母们照看,毋须你挂心。”

“你,还有谁要问的?”

虞扶苏听帝王一字一句道完,语调已从平淡转入嘲讽,知他心中压着气,是不会让她去看小公主了。

虞扶苏失落的摇摇头,表示没有要问的了。

“那朕呢?”

帝王却突然提起声音,怒而发问。

他手按上虞扶苏肩膀,将她压坐在榻沿边,他自己也提膝上榻,身子半压,墨眸居高临下逼视着虞扶苏。

“那朕呢?”他又慢慢问了一遍。

见虞扶苏微微震惊的望着他,帝王寒薄一笑,手指骤然戳指虞扶苏心口处,声如含冰咽雪,质问她:

“你担忧虞婉性命,关心小公主安危,可却有哪一瞬曾心疼心疼朕?”

“朕也只是个普通男人,会流血,会掉泪,甚至…也会死…”

“朕在这里,果真什么都不算吗?”

他指尖重重点在虞扶苏心口,虞扶苏只觉心口闷痛。

“陛下,我……”虞扶苏眼中划过一抹哀色,却不知该如何去说。

帝王却不轻不重推了她一把,虞扶苏身子后仰,忙以手肘支撑。

帝王抬膝下榻,眸中已近惨淡漠然,甚至夹杂着缕缕惊心恨意。

“虞扶苏,你今时今日如此伤朕,莫不如当日莲花庙山头不理会朕,让朕生死由命就罢。”

“你可知,你们虞家,朕最恨的不是虞谦和,也不是虞婉,是你虞扶苏!”

“虞谦和、虞婉纵然一直捅刀子,也好过你虞扶苏给一颗蜜糖,再撒一把□□!”

说到此处,帝王微扬下颌,似不愿再看虞扶苏,目色中流露淡淡的孤绝冷傲,“罢罢,求来的假意朕也不要。”

他说罢,抬脚便走,留给虞扶苏一个孤寒料峭的背影。

虞扶苏心中似裂开了一道细纹,痛意虽渺却连续不绝。

帝王三几步就要转出内殿时,忽而停步,漠然的声音再次从他口中逸出。

“今后莫再提小公主,你该知道,从你一脉相承你姑母,抛夫弃女,从小公主险些折命你姑母之手那一刻起,你已不再是小公主的母亲。”

“如今,你只需顾好你腹中这一个就是,顾好他,莫让他有任何闪失,否则……”

他威胁的话半出口,又缓缓压了回去,头也不回抬脚离去。

虞扶苏心跳陡停,小公主险些命丧姑母之手?姑母她怎么会……?

可虞扶苏知道,帝王不必要也不可能拿这样的话唬她,她心中一时又惊愕又后怕又痛心。

痛心她这个做母亲的,差点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。

而君王每一句冷冰冰的话掷下,也无异割她皮肉。

说什么一脉相承,抛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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