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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厂第一姑奶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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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一场交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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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案卷馆门口。

  房间很小。这是孟元谌的第一印象。他自觉地关上了门,转身才迎上扶麓静而深远的眼神:“孟家主随便坐吧。”说罢,这个女人扭头坐在了书案后面,留下孟元谌对着一张小几苦笑。

  “先说说,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帮你。”扶麓闲适地靠进高大的木椅,微微歪头,表情说不好是无辜还是欠揍,或者又无辜又欠揍。

  见状,孟元谌索性一撩衣摆,踏踏实实地坐在了有些矮的小茶几上,显得比她还要镇静自若:“太后猝然薨逝,万般准备皆未完全,陛下为此日夜焦心。草民以为,大人乃是陛下亲信,自当有迫切为陛下分忧之意。”

  短发男人俊颜华彩,顾盼神飞,眼底狡黠一闪而过,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轻易地撑起了麻袋般的丧服,脑后略长的抹额安分地垂在发梢,分明委屈地坐在一张茶几上,却好似房间的主人一般自在:“当然了,大人若觉得自己庶务缠身,精力难以维系,草民也可代大人回禀陛下,想来陛下一定会体谅大人的苦衷。”

  大约是勾心斗角隐忍求生的计谋玩久了,很少见到有人把威胁讲得这么直白透彻。听着这一番几乎是明明白白地说着“如果你不同意帮我我就去向皇上告状”的话,扶麓抿了抿唇,眼神有点冷。

  “孟家有那么多能工巧匠,精于机关术之人更是繁多,我不过是闲来没事摆弄摆弄,若要完成给太后陵宫设计机关布局,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
  “扶大人客气了,您的机关术早已出神入化,设计一张图纸定是绰绰有余。更何况,”孟元谌狡猾地模糊着重点,一双眸子顿时弯了起来,好似一泓狭长的湖泊漾着点点微光,一片暗色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她,“孟家的工匠一时半会难以赶来啊……”

  尾音散落在空气里,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你想要保持距离,可以,但这光明正大的共事机会,我也绝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推诿。江湖上号称孟阎王的男人支着手臂撑着头想,我可是在撒娇呢,她听出来了吧。

  可这声音落在扶麓耳中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
  那双极美的凤眸微微一凝。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孟家主,若是自己不应,孟家所有能调动的工匠只怕会齐齐“暴病”,最后工期难以交付,只怕还会变成自己的责任。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衣襟,眼尾浓密的黑羽隐起了眸中神情,看在孟元谌眼里只剩下远黛之眉,琼脂之肌,清凌凌人间月色。

  “若孟家人不方便,那请陛下明发谕旨,召集天下能人异士,朝夕赶工,必不会误了期限。”手指松开衣襟,扶麓淡淡开口,无视那人灼灼视线,一副定要作壁上观的模样。

  男人低头摆弄了一下袖口的束带,满含深意地笑了:“扶大人的意思是,要请陛下公告天下,太后薨逝,身为人子却不能及时令过世之人入土为安,甚至连皇陵都尚未修缮吗?看来这皇家体面在您眼里也不过如是啊。”

  他不用看都知道扶麓此时的脸色。

  扶麓的脸色果然很难看。陛下本就派了东厂调查太后遇害背后的真相,眼见着宋芳仁还没有半点改口的意思,自己此时又与缺权不缺钱的孟家搅和在一起,很难不令君王多心。

  “如此说来,这件事非我不可了?”扶麓凤眸清冷。

  “非你不可。”孟元谌笑意温柔。

  俩人对了对眼风,均是满满的不肯退让。

  “既然如此,”扶麓平静地问道,“我若应了你,于我何益?”

  此言一出,孟元谌不禁坐正了身子,如浮冰般的随意轻慢从他身上缓缓褪去,眼眸深处涌起了一些看不懂的深意:“自然是能得到大人现阶段最想要的东西。”

  权力。答案同时出现在俩人心底。

  “想必大人也知道,前些日子东厂在鲁地的分栈遇到点小麻烦。恰巧,草民在山东颇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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