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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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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摇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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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瑞宇像是被重锤狠狠击打在脖颈上, 整个大脑发懵,鼻尖嗅不到香气,耳边听不到鸟语, 只余下眼前那殷红的一抹柔软,与象牙白的精巧下颌。

仿佛被拉长了节奏,极缓慢地在他眼前重放。

在这完全丧失意识的须臾中,沈瑞宇无知无觉地咬紧了牙关,口腔里蔓延开一片血腥气。

他死死盯着女子露出来的那一小块肌肤,视线仿佛被化开的饴糖黏在了上面, 直到帷帽的遮挡重新落下来, 遮住了女子的面容。

那半张精致的脸无疑是出尘的,也是年轻娇嫩的, 像半朵热烈盛开的牡丹,引人入胜。

她那样鲜活、又真实, 好似遥在天边的月牙儿忽然出现在了眼前,伸手便可取到。

沈瑞宇喉结剧烈地滚了滚, 一声压抑的呼唤即将出口, 却在下一瞬被女子冷淡又疏离的声线打断。

“抱歉。”

她微微垂着头, 隔着帷帽,似乎是在向他低头致歉。

她与沈瑞宇隔着的距离恰好又生分,左手腕被压在右手掌下, 搭在腰间,略略侧着身子, 是随时要离开的姿势, 只是为了礼仪,才停在原处。

沈瑞宇忽地从那阵恍惚中挣扎了出来。

眼前的女子,比记忆中的人要高贵许多, 浑身的气度、穿着,皆是世家小姐的做派。

不是她。

当然不是她。

青天/白日的,他也会痴心妄想了不成?

沈瑞宇顺着她的方向,低头看向地上坠落的那块铜牌。

铜牌旁边,散落着摔碎的瓷片。

这瓷器虽不名贵,但也值不少银钱,这样的东西意外摔碎,眼前的女子却不屑一顾,仿佛不过一片鸿毛落到地上,不值一提。

不是她。

她那样小财迷的性子,少她一根玉米棒,也要心疼半天。

方才冲到喉咙口的血液,又如潮汐一般缓缓退下。

只留下激昂的血腥气,仿佛曾经涨潮过的证据。

沈瑞宇低沉道:“无碍。”

他停顿太久,语气又冷淡,这份不礼貌似乎让面前的女子感到了不愉。

她侧转过身去,幅度不大,几乎只是扭了扭肩膀,但对于贵家少女来说,这也是一种示威。

女子似乎隔着帷帽又看了他一眼,然后转头就离开。

沈瑞宇下意识心中一紧,想要开口叫住她,刚跟了一步,却发现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追逐,离开的步伐倏然变得更快。

“……”

被当成恶人了吗。

沈瑞宇收住步子,定定地看着女子的背影消失,弯腰捡起地上的铜牌。

-

谢菱回到环生他们那儿,摘下帷帽,唇角弯弯,将帷帽拿在手里把玩。

“回吧?”

外面的日头像是阴了点儿了,原本闷热的风也凉爽不少。

环生点点头,收拾着东西,又忍不住地看了谢菱好几眼。

“发生什么好事了吗?姑娘怎的这么高兴。”

谢菱道:“刚摔碎了一个瓷器。”

环生露出了个不大能理解的表情,眉心皱起,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两边撇,看起来颇有些滑稽。

环生道:“姑娘又调皮了。摔碎东西怎能是好事呢。”

谢菱笑出了声:“碎碎平安嘛。”

爬上马车,谢菱又从窗子探出去,朝后面看了一眼。

恰好见到沈瑞宇的背影重新走进戏园中。

谢菱又无声地勾了勾唇。

若无意外,他们还会再见的。

苏杳镜的所有马甲,外貌模板都是根据苏杳镜自己的外貌来调整的,有的像得多,有的像得少。

谢菱这个马甲与苏杳镜本人有九分相像,而第二个世界的玉匣,只像了五分。

但巧得很,玉匣与沈瑞宇那位白月光嫡姐又有三分相像。

尤其是下巴嘴唇这一部分,几乎是一模一样。

也正是因了这三分相像,玉匣才会被沈瑞宇当作嫡姐的替身接回府中,当做外室养着。

玉匣也不止一次地在沈瑞宇的书桌深处看见那位嫡姐的画像。

因此,谢菱很清楚,自己在他毫无防备之下,露出这张与那位嫡姐像到极点的小半张脸,会对沈瑞宇造成多大的震撼。

而沈瑞宇也正如谢菱所预估的那样,颇受震撼。

他重新坐在戏园中,台上咿咿呀呀,衣袂翩跹,却声声都入不了沈瑞宇的耳。

十年了。

生死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

有时他也会忍不住地发出臆想。

若是玉匣已经投胎转世,现在是什么年纪。

十岁?八岁?

大约是在谁家做着受宠的小娇娘。

有时候想着想着,想得发痴,沈瑞宇走在路上,偶尔看见年纪相仿的小姑娘,都忍不住细细去看。

就盼着能看见哪个同玉匣长得相似的小女娃,或许便是玉匣的转世。

但再怎么像,也不可能像今日遇到的那女子那样,那么像了。

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,沈瑞宇猛地一惊。

这才察觉到,身边的周帆早已叫了他许多声。

不得已答应同周帆来看戏,本就让沈瑞宇十分烦躁。

他还有一堆公务没有处理,讲究排场走到戏园的这段路程,坐在这个不知所谓的座位上听着吵闹的戏子锣鼓喧天的时间,全都是浪费。

若不是因为他手头正在查的一个案子需要借助周家的人出面,周家的长辈又与沈家有世交,拿着世伯的名头一直压着沈瑞宇,他绝不会挤出这个时间到这里来。

结果他把所有事务都推后,被周帆生拉硬拽着经过长街去看戏,那样声势浩大的队伍,好似故意炫耀给人看一般,仿佛连自己都变成了某种戏子。

沈瑞宇的脚边,冰轮悠悠转着,哪怕只是看戏享乐,也奢华到了极点。

这样的享乐,沈瑞宇一向是并不耽溺的。

反而觉得坐立不安。

有这等钱财,这等时间,为何不去救济几个生活困苦的民众,为何不去处理几个实际的问题。

他从看见那些打扇遮伞拿果盘的排场时便想走,却被周帆死死拉住。

还以公务相挟,说若是他不履行承诺,周家便不替他作证。

沈瑞宇正要拿一个贪官。

周家与那贪官牵涉同一个项目,掌握不少秘信,因此沈瑞宇才来向周家求助。

在方才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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