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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曼菱刘煊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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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话说喜从天降?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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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无梦,云映绿仍然睡得不安稳。

手指一会儿合拢,一会儿弯曲,想着白天在齐王府搭在一个死人脉搏上的怪觉,心里难过死了,起来洗了几回手,心还纠结着,合了眼又想起那枝插在马车上的袖箭,再后来又想到了秦论。

思绪错综复杂,睡眼惺忪,盯着床顶,拼命地打着呵欠,就是没办法入睡。她在二十一世纪时,人生平凡无奇,虽然父亲生意做得极大,但她就是一个会读书的乖乖女,爸妈把她保护得极好,很少让她参与社会应酬。从医学院毕业后,以优异成绩进了妇产科医院,了不得算是一个医术不错的医生,生活圈子也小,认识的人也有限,日子过得非常安宁。

一场穿越,突然让她的人生丰富了起来。她发现,以前那种平静闲暇的日子离她是越来越远了。

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因为进宫,进宫的缘由是因为那本让她垂涎的神农百草经。现在,那书,她猜测多半是谣传,御书房她侦察过,没有。

那她呆在那宫中还有意思吗?

宫里女人是多,可不是病人,她在里面最多算个保健医生,正事没做多少,到是麻烦惹得不少。她最讨厌例外和变化,麻烦更是她没办法应付的。

云府有的是银子,想做医生,让爹爹开个私人诊所好了,那样才能做得实事,这样,她也能远离那些个麻烦。

明天上班,她主动向刘皇上写个辞呈好了。

云映绿快到天明时才歪倚在床边睡着,似乎是刚过了一会,门就被拍得山响,亮光烙进她的眼皮,硬是把她从沉睡里扯了出来。

人最恨睡得正香时被叫醒,云映绿也有起床气。她拉着个脸下床开门,竹青一脸怔怔地站在门外,嘴巴张了半天,也没发出个声音。

云映绿记恨昨晚竹青知情不报,害她束手就擒,没有任何反抗就与秦论定了婚。新仇旧恨加在一起,她瞪着竹青,以沉默作对。

“小姐,杜大人在大门外,让人传话,请小姐快点梳洗,他送小姐进宫。”竹青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
小姐最近桃花运当头,昨晚是皇上送了回府,今早是杜大人接了出门,俊美绝伦的秦公子刚刚成了她的准夫婿。

“他吃饱了没事干吗?”云映绿生气地把门一甩,扭身进房,沉着个脸洗漱。

她现在最怕见到的人就是杜子彬,在他威慑的目光下,她一不留神就会说出与古丽有关的事。

人心里有鬼,半夜哪里敢出门?

“可是,可是小姐,你知道杜大人那人,说一不二,没人敢反驳的。”竹青手脚俐落地把昨晚熨好的医袍、医帽找出。

“所以我才烦。”云映绿无力地对天翻了翻眼。

竹青识趣地闭上嘴。

气归气,云映绿也没敢让杜子彬久等,早膳也没来及吃,拎着医箱出了大门,杜子彬身着官袍,背身站在马车边,两个佩刀的将士一左一右立在他前面,恭敬地聆听他的指示。

“咳,咳!”云映绿清清喉咙,提醒自己来了。

“不得有误,听到没有。”杜子彬说道,两个将士拱手颔首,他缓缓转过身。

“杜大人,早!”云映绿耸耸眉,“你今天很闲,和车夫玩换岗的游戏吗?”

杜子彬水波不兴地凝视着她,“云太医真会说笑。我只不过是奉旨行事。从今天起,除了云太医呆在宫中,一出宫,云太医的安全就归我管。不便之处,还请云太医配合。”

云映绿心头猛跳了几下,她直视着杜子彬,“你不会是说我以后要住到你们刑部去吧?”

“必要的时候,我会这样安排。”杜子彬指着马车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一脸公事公办的正经样。

“我看东阳城最近是嫌太平了,没出几件案子让你们忙着,才会把人力浪费在我身上。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,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吗?”云映绿嘀咕着,把医箱扔进车箱,拎起医袍,就往上爬。

杜子彬嘴角抽搐了下,忙腾手在背后托了她一把,她回头道谢,突然看到在迎面巷子的一棵树下站着拓夫的侍卫,一脸焦急地盯着她。

侍卫怎么知道她家在这里?

云映绿一怔,慌乱地忙收回目光,陡然紧张起来。杜子彬察觉到她的神色,扭头四下张望,小巷静寂、幽深,几个晨起的老太站在门廊下拉话,一切如常。

“出发!”杜子彬轻轻一跃,跳上马车,车帘拉下,密封的空间中只有她和他面面相觑。

气氛静默得让人窒息,云映绿把医箱打开又合上,心思全在惊鸿一现的拓夫侍卫的身上,他找她有什么事吗?

箭伤复发了?

又要捎信?

还是和她礼貌地道个别?

她分析来分析去,觉得答案应该就在这其中。

“你昨晚定婚了!”杜子彬冷不丁地开了口,声音有点异常。

“呃,你消息真灵通呀?”

“我家门倌和云府的门倌常一起喝酒聊天,多年的朋友了。”这个消息,让他又是一夜未眠。

他都有点对自己的自控能力失望了。

云映绿闭了闭眼,收敛心神,“哦,我爹爹一定学过兵法,很懂趁其不备,打我个措手不及。”

“你就乖乖应下了?”

“当时那种情况只能那样,不过我初九休息那天,会和秦公子开诚公布谈一下的,我其实并不是他要娶的那个人,他弄错了。”

“你能说服他?”杜子彬讶异她口气中的轻描淡写,仿佛那是件小事。

“他那么精明,干吗娶一个对他没感觉的人?以前上学的时候,室友们都说嫁人要嫁一个爱自己的人,可没说娶妻要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妻子。”

杜子彬深究地蹙起眉,“谁是你的室友?”他怎不知她以前在哪里上过学,云员外宠女儿,在她小的时候,请了西席在家教她读书,她奶声奶气的读书声,常让隔壁温课的他莞尔一笑。

云映绿眨巴眨巴眼,头昏了,怎么说起二十一世纪的事来了,“我室友不就是竹青吗?”她急中生智道。

“竹青懂得还不少哦。”杜子彬斜睨着她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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