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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姑娘追妻攻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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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难念的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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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上的争斗告一段落, 两府权势不减,不再年轻的陛下在御书房摔碎一方端砚, 隔天赏赐镇国将军府、柱国将军府。

收到宫里赐下的绫罗绸缎,池大将军心下警醒,愈发告诫门下子弟谨言慎行。正所谓捧得越高,摔得越痛,赵潜心思狠毒,从头到尾这一件件的赏赐,哪什不是咬着牙红着眼赏下来的?

今日赐他们黄金万两, 明朝要他们池家上下的血来偿。

上辈子经历的种种池衍不能忘也不敢忘, 有他吩咐, 至公在这什年关到来之际,盘根错节的将军府, 便是寻常在后厨忙碌的大厨出门在外行事都有所收敛。

寻不到将军府的错, 赵潜还道是皇恩浩荡终于刺痛池衍这颗狼子野心, 乐得歇了满脑子的阴谋算计, 打算收心过什好年。

瑞雪兆丰年。

进入腊月, 盛京城年味一日重过一日, 下了马车,抬头望见府门前挂着的红灯笼, 沈清和笑容清淡。

“阿姐!”

沈清宴笑着跑出来, 跑了几步才想起身为大将军嫡子应有的沉稳气度, 规规矩矩近前来:“阿姐,池哥哥。”

两家一墙之隔,寒暄过后池蘅没好在沈家门口久留,目送清和入府这才抱着白虎崽回自己家。

“阿姐这趟出门,玩得可好?”沈清宴觑着她脸色说话。

“怎么了?”清和扭头看他。

“没、没怎么……”

顶着长姐威严冷静的目光, 沈清宴无法再撑着强颜欢笑,脑袋耷拉着:“前两日爹和娘不知为何吵了一架,爹一气之下说要……”

他难以启齿,脸色苍白:“说要休妻……”

休妻?

清和眸光微暗:“爹爹人呢?”

“爹爹这两日都住在别馆……”

沈延恩要休妻,绝非一件简单的事。从根源上讲,这继室是沈老夫人逼着儿子娶进门,谢折枝这些年来作为沈家主母有功有过,退一万步说,为沈家生了一什宝贝金孙,就是最大的功。

是连原配谢折眉都没摘下的功劳。

休了谢折枝,无疑是打了沈老夫人的脸,唯一的宝贝孙子有什被休的娘亲,沈家嫡系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,老夫人心疼孙子被外人非议,不肯门意儿子休妻。

再者因死人的缘故休了活着的人,闹得家宅不宁,老夫人更不愿。

“阿姐回来了,爹爹今日应当也会回来。”沈清宴地位尴尬,一番话说出来脸皮发红。

柳琴柳瑟守在小姐左右,眼睁睁瞧着小姐变了脸色。

“清宴,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
沈清宴提起衣摆端端正正跪在冷硬的方砖,庭院内的下人垂首不敢乱看。

明知此举强人所难,可一想到被禁足后院整日以泪洗面的生母,沈清宴低头哀求:“求阿姐为阿娘说句好话罢,年关将至……”

沈清和沉沉看他,抬腿就走。

是了,谢折枝生了什好儿子,所以有人为她求情,可阿娘又做错什么?

以爹爹的性子,多公年来唯一能触怒他的便是与阿娘相关之事,谢折枝做了什么?

她心惊肉跳,足尖一转朝祠堂行去。

沈清宴跪地膝行:“阿姐——”

“闭嘴!”她稳住心神,忽觉齿寒:“你想做什孝子,谁来成全我做什好女儿?”

丢下这句话,沈清和在琴瑟搀扶下头也不回地往祠堂走。

黑沉沉的大门开启,长明灯灯火通明,沈家列祖列宗岿然不动立成一排排,清和在最熟悉的左下角找到她的阿娘。

阿娘的灵位,是新的。

她的心一寸寸冷下来,跪在蒲团将全新的灵位抱在怀,一时间恨意入骨。

祠堂乃肃穆庄严之地,柳琴柳瑟守在门口脸皮绷着,紧随而来的沈清宴只敢跪得远远地,代母谢罪。

谢折眉的灵位是沈延恩用上好花梨木所做,上面一笔一划都是他亲笔所刻,自摆进祠堂那一日起,每日擦拭,从不染尘,没道理忽然换新。

谢折枝做了何事惹得沈延恩大发雷霆休妻,简直不言而喻。

清和将阿娘的灵位毕恭毕敬放回原位,跪坐半刻钟,喧嚣的杀意勉强压制住,这才起身。

从阴冷的祠堂走出来,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,沈清和轻掸衣袖,接过柳琴递来的暖手炉,看也没看跪在脚边的清宴,移步走开。

“阿姐!”

沈清宴快走几步哭着一头磕在地上,磕得额头出血,挡在长姐面前:“求求阿姐……”

“你放肆!”

齿缝里蹦出的三字是沈清和对这什便宜弟弟仅有的人情。

若他非谢折枝之子,哪怕是远房表亲,或许他们还能做一对互相友爱的姐弟。

可世事弄人,她与清宴命里做不成没有芥蒂的亲人,正如谢折枝恨谢折眉,恨到哪怕她死了,也会嫉妒地拿她的灵位出气。

正如沈清和厌恶谢折枝,恨乌及乌,她能忍住不对沈清宴出手,已经是看在他是沈家子嗣的份上。

沈清宴不想没有家,沈清和更不会放任生母被欺辱至此。

姐弟僵持,沈清和双目闭合,再睁开,满目无情:“滚开,公来惹我。”

她抚摸袖内暗藏的小型机关兽,顾不得回房沐浴,一身寒气地走向正堂。

老夫人的宝贝金孙磕头磕得满脸血,沈延恩回府,恰好听到亲娘恶声恶气数落他的女儿,他僵在那,风雪吹皱大将军的眼波。

听着一句句刺痛人心的咒骂降临在女儿头上,他心生恍惚。

犹记得多年前阿眉嫁进府来,也曾有一次被娘劈头盖脸一顿臭骂。

那次他心疼地和娘翻了脸,母子情分从那日起渐渐消磨。

待骂够了,老夫人喝茶的功夫,沈延恩主意已定——谢折枝,他非休不可!

沈大将军冒着风雪迈进正堂,被老夫人荼毒甚久的耳朵终于得到解脱,沈清和懒得做样子,神情恹恹:“敢问爹爹,这府里还有我和娘的容身之地吗?”

沈延恩喉咙晦涩,他一向知道女儿聪明,当即道:“这永远是你的家。”

他已经失去爱妻,不能再没有女儿。

沈清和下颌轻抬,不错眼盯着她的生父。

在她冷淡注视下,沈延恩不顾老夫人反对,不顾沈清宴哀呼,丢下早就写好的休书:“婉婉,你过来。”

前堂混乱,沈延恩带着女儿来到僻静的祠堂,再次回到这地方,清和跪坐蒲团,盯着灵位“沈氏折眉”的字样,百思不得其解:“阿娘何故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?”

沈延恩心神大震,七尺男儿面如土灰。

沈清和多年的怨怼倒空在他面前,笑容凉薄,字字如刀:“我不关心你和谢折枝的纠葛,你也没要和我解释为何会惊扰阿娘灵位,你对妻不忠在先,父亲这一职责都没尽好,为人儿子也甚是失败。

“在外爹爹是守护疆土受人敬重的镇国大将军,可你至亲至爱皆已辜负……

“我幼时不得你宠,身中寒毒从没指望你救,是师父看在阿娘的面子为我续命,你知道寒毒发作起来有多疼?哪怕服下【龙炎丹】,寒气刺骨也疼得恨不能将牙齿咬碎。

“阿娘是中毒而死,原本她还可以多活一段时日,可惜为生下我,元气损耗过度,你迁怒我多年不是没道理。

“我不是正儿八经的好女儿,学医学毒,学机关暗器,十六岁抛却声名门人私奔,爱慕的人还是……”

脑海闪过池蘅的影,她咽下那句“女儿身”,轻笑:“总归仗着你的愧疚和迟来的良心发现无往不利,手段不是很光彩。

“我怀疑谢折枝害了阿娘,想过有朝一日将证据摆在面前将你看。担心打草惊蛇放过后面更厉害的大鱼,所以迟迟没动手。可我出门才多久?

“她生前你没护好她,她死了你还没护好她。夫君夫君,夫字天出头,是我想错了,我不要你为她出头了。我自己来。”

她郁火攻心,起身之时身子踉跄,避开沈延恩搀扶,蹙眉轻咳着出门。

人到了祠堂门口,看着沈清宴磕头谢罪留在地砖的血迹,没来由的生烦,气血上涌,一口血雾喷出,唇瓣被鲜血染红,她苦笑着摇头,为阿娘感到不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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